日瓦戈医生札记
医生/帕维尔.安季波夫,斜线无无意义,大概是cb向
注意!
是原著和电影设置的混合!在本文里帕沙是有明显的政治倾向!部分情节为原创,原著里两人同框实在太少了(哭)主要以原著为主
有一些为了推动发展的原创人物出现
有其他文学的人物出现
作者对俄罗斯人名一窍不通,昵称可能有错
作者文笔很烂(doge)
大概会是个长篇,更得慢
如果可以接受的话
(一)
我在医学院的生活还算好,不得不说,能够享受这门学科所带来的纯粹和原始的美感算的上是真正的享受。每天充实的生活让我没有太多闲暇时间投身到文学创作中,但我能感到那些美妙的词句充溢着自己,真希望能够生活定格在美好的时光中啊!
遗憾的是,即使是在医学院,依然有混水摸鱼的人,这使我感到心疼,他们花着父母的钱竟还可以如此放浪地生活,就比如说莫霍夫家的那个女孩*,她同我在一个班里,然而,我同她打照面的时间还没有我同实验室显微镜的多哩。不过,我不该花太多笔墨赘述这些人的生活,可爱的年轻人自然还是多数。
那天下午,我正打算从从教室离开,回家去理理最近的思绪,说不定还能够写点东西。
“尤拉,你还在教室吗?”我听见外面有一个急促的声音低声说到,“谢天谢地,我以为这个学校的人都走空啦!”
我连忙抓起包走过去,是彼得罗,我在这个学校里为数不多的朋友。
“尤拉,嗯,我想,你能不能帮我一个忙?”他涨红了脸,像从喉咙眼里费力挤出来似的说到,“我们马上要搬家了,妈妈前几天伤了腰,妹妹们还要上学,所以我想,你愿不愿意来帮个忙?不过,如果来不了也没有关系!”他有些不安地动动脚,歪着脑袋。
啊,多么纯粹可爱的人啊!我拍拍他的肩膀,告诉他不要因为请我帮忙而脸红,因为我一定会伸出援手的。他的脸顿时亮了起来,“唉,尤拉,没有你我可真的没办法啦!”
“不必客气,彼得卡,我们是朋友嘛。”
跟随彼得罗到他家去的路上,我们经过了几处莫斯科的主干道,那里繁华依旧,人们熙熙攘攘,倘若换作平时,我或许会赞叹莫斯科的繁华,但眼下,彼得罗正向我谈起家中的情况,“尤拉,你不知道,上个月我们的房租交不起了,母亲在街区找到了一间小阁楼,虽然不大,但够一家人住,房租也低了很多,我们正要搬去。尤拉,等我当上了医生,我一定要让母亲过得好一点。”
我心不在焉地听着,街角,莫霍夫家的姑娘和她新的男伴正向我们走来,“你好,尤拉!你好,彼得罗!”她朝我们做作地笑笑,扭着身子走了过去。
“尤拉,听说那个姑娘和咱们学校的一个教授不清不楚…”彼得罗凑到我的耳边低语。
“算了,彼得卡,咱们别在背后说别人,你不觉得今天的太阳很刺眼吗?我从没觉得莫斯科的太阳像今天这样刺眼,让我有流泪的冲动。”我拍拍他的肩膀,示意他赶紧赶路。
拐进一处小巷,我们彻底远离了繁华的街道,明艳的色彩就像收音机中的杂音一般消逝,取而代之的是忧郁的灰色,灰色的房屋,灰色的人群,还有人们眼中灰色的情绪。原本狭窄的街道上拥挤着人群,让人有一种喘不上气的堵塞感。
唉,劳苦的人民换来的只有悲伤,而游手好闲的人们却能够在明媚的阳光下纵欲,这又是什么平等呢?
我同彼得罗默默地走在行人中,一种悲伤扼住了我的喉咙,迫使我无言,在这些人中穿行,一条无形的隔阂阻挠着我,让我只能跟在彼得罗的身后,不敢四处张望。
“尤拉,这里!快点!人太多了,别跟丢!”彼得罗在街边一处空地朝我挥手。
“怎么啦?嘿,这是什么?”我费力地穿过人群,或许还踩到了一两个人的脚。彼得罗显得有些激动,手里抓着一张传单。
“哦,这是一张革命宣传,最近有很多人在发这些东西,不过,自然是在警察看不见的时候。”
我回头望望,一个带鸭舌帽的青年正抱着一沓传单在街上四处走动。身后,彼得罗还在兴致勃勃地说着,“…我好像听说过这个…布尔什维克?听说他们会为人民做很多好事,人们就再也不会这么穷了… …”
“全世界的无产阶级联合起来……”我端详着这张传单上的字样,卡尔.马克思的双眼正注视着我,“或许吧…这个社会的确需要……”
我们一路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,一直到彼得罗家门前。
彼得罗的母亲是一位勤劳的妇女,即使数年的操劳使她变得比同龄人都要苍老,但她的身上依旧有一种独特的魅力。
“您好,彼佳罗的朋友,非常感谢!要是我的腰伤好了,也就不必麻烦您了。”
“哪里的话,彼得卡同我可是很好的朋友,我怎么会拒绝帮助一个朋友的机会呢?”
当我们搬完东西时(东西不多,都是老旧的二手货,朴素得让人心痛)彼得罗的妹妹们恰巧放学回家,她们就像一群快乐的小鸟一样叽叽喳喳地围过来,“你好呀,哥哥的朋友!都怪哥哥太没用啦,还要别人帮忙!”彼得罗在一旁尴尬地骂着。
我谢绝了晚餐的邀请,趁着暮色尚早赶回家去。
暮色下的街道显得更加破败,似乎在催促我从这个并不属于的阶级中离开,我加快了脚步。
“你在干什么?小兔崽子,当心把你送去监狱!”
“等等,这是上报过的,这是合法的!你不能阻止我!”
不知是街的哪一头传来争执的声音,好奇心驱使我顺着声音走上前去,瞧见那位带着鸭舌帽的青年正被几个警察包围,其中一个正在翻阅着余下的传单,“好呀,你这个煽动造反的家伙!等着吃监狱饭吧!”剩下的警察制止了青年试图抢夺传单的动作,朝他的肚子上打了一拳,青年吃痛弯下了腰,被警察趁机按在了墙上。
“等一等!求求你们!别再伤害他了!”
正当我打算上前时,一个女孩从我身旁哭喊着冲了过去,“求求你们了,老爷们!放过他吧!他什么都不懂啊!”
“放了他?他是你什么人啊?”
“他…他是我哥哥……妈妈还等着我们回家呢……”女孩的声音渐渐低了下去,显得没有底气。
真糟糕!这是个多么撇脚的谎言!
显然,那个警察也是这样想的:“妈妈?你的那个妈妈是不是在西伯利亚等着你们的消息,打算回来造反?快快滚蛋!不然连你一起抓!”
“可是…帕沙……帕沙……”
“行了,拉拉,快走吧!不用给这些人低声下气地讲话,他们不配!”青年的声音闷闷地传来。
女孩擦了擦眼泪,转身跑走了,当她经过我身边时,我瞧见她睫毛上还挂着泪珠。
“就是这样!这些不要脸的东西,把我们俄罗斯的女孩都带坏啦!”警察用脚踹了踹青年,愤愤地说到。
“发生了什么事?”我抱着试一试的表情走上前去。
“哎呀呀,老爷,让您见笑了。这家伙被当场抓住煽动造反。”警察打量了一下我的着装,顿时赔上了笑脸。
“这是我朋友,有人和他说帮忙发传单可以赚钱他才干的,那些话都是他从别人那里听来的,别为难他了。”我心里虚的发慌,不过还是摆足了架势。
警察狐疑地看着我,我只得摆出一副凶样,用严肃的声音说道:“怎么,还非得要我拿张法律证明?”
“不用了,老爷,您早说嘛,都是误会,误会。”警察松开了对青年的控~制,但忍不住又骂了一句,“呸,蠢货!下次注意点!”
我拉着那位青年走到安全的地方,正想同他说说话,却被他甩开了手。
“谢谢…”他喘着粗气说道,“但是我不需要……你的怜悯…'老爷'。”
“这是什么话?我只是单纯地想帮忙罢了。这些警察……”
“警察再怎么样也不会伤着您的,'老爷',他们只会欺负我们这些人。”青年靠在墙边,他语气中尖利的讽刺让我不太舒服。
“为什么对我怎么有敌意?我不是什么'老爷',我只是来帮朋友忙的路人,又何必把我和您放在敌对的位置呢?我喜欢我的朋友,是因为他的人格而不是财富地位,我不会因为他是穷人就排斥他,自然对您也一样的。”
青年的目光缓和了一些,他别过头去,不再直视我。但我却感到一丝寒意,我们阶级间的隔阂已经这么深刻了吗?
“您快走吧,想必您也发现了,您不属于这里。”青年扶了扶眼镜,又重新转过身来,但语气仍有些冷漠。
哦不,这时我意识到了一个问题,我似乎迷路了!方才听见争吵找过来,却全然没有记着路。
“抱歉,我好像迷路了,您能帮帮我吗?”这次,轮到我窘迫脸红了。
“可以,作为您出手相助的回报,请吧。”青年朝我点了点头,示意我跟上他。
路上,我们交换了姓名。我得知他叫做帕维尔·帕夫洛维奇·安季波夫,靠着做工赚钱完成了学业,方才那个姑娘是他的女友。
“日瓦戈…日瓦戈,似乎是一位商人的名字?您说您写诗?噢,是的,我想起来了……在报纸上瞧见过,很棒的作品,我非常喜欢那种自由的感觉。您打算出诗集吗?”谈到自己喜欢的东西,顿时热情了很多,他向我谈了很多关于诗歌和文化的话题,那么热情而博学!
转眼间,我们又回到了最开初穿过的街巷。
“好啦,日瓦戈,穿过这条巷子就可以到大道上去了,想必到了那里,您就认得路了。不早了,您也赶紧回家吧。”
“亲爱的帕夫洛维奇,其实我有个问题。”
“嗯?”
“今天我的朋友拿到了一张传单,我瞧见了上面的内容……虽然我本人没有太多的政治想法,但是,我也追求着真正的平等公正,我想,或许,我们间的距离并没有这么远……”我挠挠鼻子,感觉有些局促。
“哈,或许吧,”帕夫洛维奇朝我笑笑,“我当然知道很多人都对这些抱有极大的热忱,但是'您没有见过生活,根本不了解生活,您只是在理论上认识现实…好方便的哲学:无所事事,良心清白,自以为是个智者……'*你们这样同安德烈·叶菲梅奇又有什么区别呢?”
他叹了口气,摇了摇头:“实际上,我们的区别就是,您要从这个巷子里穿出去,回到你那个温馨的大家里,而我却要原路返回,退回到阴影里去了……好啦,真的不早了,我们就在这里分手吧。”
“等等!您住在哪里?我想,我们可以改天再聊一聊?”
“再说吧,亲爱的日瓦戈,命运有自己的安排……”他挥挥手,转身离去。
“好吧,再见了,帕夫洛维奇!”我朝他的背影喊到,他脱下帽子做了个致意的动作,消失在街角。
或许我们能够再见?或许……当我拐回即使入了夜也依旧明亮的街道时,他的话语依旧萦绕在我的心头。
*人物来自《静静的顿河》
*语出契诃夫的《第六病室》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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