新时代的陌生人（二）
有原创人物注意！
哈哈我又写了，突然想起😶
文风有些突变，抱歉。
这次的文字有些片段式…不太连贯
文笔有限，不知道能不能把人物表现出来
可能ooc！（国家也可以ooc？）
依旧是活在对话里的伊利亚😑
二. 局外人
在斯捷潘的介绍下，伊凡在城上的图书馆里找到了一份管理员的工作。图书管理员的职务虽然繁忙，但伊凡享受着和书籍一同度过的时光，而给这份工作增添一份期待的，是一位叫做柳芭的姑娘。没错，咱们的伊凡，这个年轻人，迎来了人生中第一次恋爱。
柳芭是医院的实习护士，每天下午三点时总喜欢坐在靠窗的位置看书。伊凡便总是特意将靠窗的书架留着，在柳芭看书时整理。不过即便是这样，咱们的年轻人依旧羞于开口搭讪，只是一边工作，一边偷偷看着心怡的姑娘认真阅读的模样。“我们是一类人呀，”伊凡幸福地想到，“书籍使我们快乐！”年轻人默默地守护着自己的爱情，只有斯捷潘会嘲笑伊凡说：“唉，那么你就一直守着这姑娘吧，说不定还能在人家婚礼上献词哩！”每当这时，伊凡总会红着脸佯装生气地岔开了话题。
说到斯捷潘，伊凡对这位新交产生了极大的兴趣。虽说乍一看，斯捷潘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中学老师，却又在其他地方表现得不太寻常。
（一）
譬如，斯捷潘从来不会亲自到图书馆去。咱们镇上的知识分子可都是图书馆的常客，唯独斯捷潘常常推辞同事们的邀请，只是偶尔让伊凡捎几本书回去，但也是极为少见的事，相对的，他总是把自己关在书房里，一关就是大半天。
一个穷教师的书房里能有多少东西？当伊凡开玩笑似的提起时，对方却意外地热情，邀请他参观小小的书室。想不到，斯捷潘的房间里居然可以装下那么多书！伊凡一边浏览着整齐排列的书籍一边感叹，难怪斯捷潘不用到图书馆去，这简直就是一个藏书室啊！看得出，有些书的装潢十分精致，有些书则显得年代久远…这些书是哪里来的？
在争得主人的同意后，他从书架上抽出一本书，是陀氏的《卡拉马佐夫兄弟》。看得出来，这些书籍被主人精心保护。虽然时间留下了痕迹，书页上却没有一丝灰尘，损坏的部分也被仔细修复。伊凡抚摸着泛黄粗糙的书页，感受到斯捷潘倾注于其间的呵护和热爱。
“布拉金斯基先生，这些书籍一定对您很重要。”
“啊，伊凡，不必这么客气，叫我斯捷潘就好。”斯捷潘摆摆手，示意青年不必如此拘束。
“当然，这是我为数不多的带走的东西。”他从伊凡手中接过书，慢慢将它放回书架。“直到离开之前我也不知道，这些东西居然对我这么重要，”他敲了敲书架，苦笑了一下，“但或许这就足够了。”
“您从很远的地方来？”
“是的，远到即使我想也回不去了。”斯捷潘淡淡地回答道，他望向窗外，一条独道在草地上延伸，一直通向远处的树林。
（二）
不过，斯捷潘倒是很乐意读报纸，和大部分人不同，他把读报当做为数不多的消遣。
“我以为您不喜欢政治。”
“我当然不喜欢，”斯捷潘耸耸肩，“但是报纸多有趣啊！”
“我不明白，您只是把报纸上的东西开玩笑似的读出来了，这不好笑。”
“这么会？瞧瞧报纸上说的，取得了有一个阶段性的胜利！这简直就跟看小孩走路一样。哈哈！”对方发出了干巴巴的笑声。
“或许您应该小声一点，我是说，别让人听见…”伊凡嘟嘟囔囔地转过身去。
“什么？不然我第二天就会在监狱里醒来？别担心，我的那只小箱子正好好地放在床底下嘞*！”斯捷潘放下报纸，装作笑得太厉害从椅子上翻下去；而年轻人只是摇摇头走开了。
（*陈年苏联老梗，方便逃亡）
这的确不好笑，斯捷潘想到，因为他已经出局了，输得彻彻底底，但是他就是想看看，看看那个小屁孩（斯捷潘觉得伊利亚就是小屁孩）可以做到什么地步。
（三）
斯捷潘不喜欢喝酒。比起酒精，他更喜欢喝茶。提起这事，笔者还记得这个话题曾激起了一场小小的纠纷，这还是笔者的朋友在一次喝酒夜归后讲述的。
“呸，依我看，这个斯捷潘.布拉金斯基压根就不是个俄国人，瞧他那样！说不定是个英国佬呢！”
“你懂什么，怕是连英国在哪里都不知道吧！米沙，你去到最远的地方就是城郊吧！还是替你老妈跑腿？哈哈，倒是你，当心喝酒给喝傻咯！”
“我呸！”
据笔者朋友回忆，当天晚上酒馆热闹极了，最后还是警察来了才结束这场闹剧。虽说这事儿与布拉金斯基本人没什么大关系，不过笔者还是记录下来，也当做是一种消遣。
至于本人，斯捷潘则是绘声绘色地描述了曾经醉酒的经历。据他本人所说，年轻时他常常喝酒，恨不得全天都沉醉其中，“喝醉的时候感觉最好，哈哈，就好像一切都受自己主宰。每天都在和美梦跳舞！”斯捷潘夸张地挥了挥手，“就好像站在顶峰，越来越高，越来越高，底下的人越来越小…在你快清醒的时候，唉，现实时不时在你眼前虚晃一下，但你继续喝……然后……然后你就醒了。”他晃了晃脑袋，“有人抢了你的酒杯，倒了你的酒，把你摇醒了。你醒来在一个空荡荡的地方，跟你喝酒的人把你丢在那儿跑了…那时候你才意识到有多难受，多痛，多孤独，可惜没有人咯！你后悔啊，当初要去碰那杯美酒…只可惜……所以我就戒酒了。”
这个说法在旁人看来多少有些夸张，不过倒是个好故事，毕竟这种和现在充满反差的过往总是挺有趣的。
斯捷潘在镇上的日子里只喝过一次酒。
伊凡在一个下午回到家，心里盘算着怎么和柳芭表露心意，一进门却瞧见斯捷潘本人正坐在沙发上。
“您今天没有去学校？”
“去了，但是今天放假。”
“放假？可是……”
“是斯捷潘.布拉金斯基给自己放的假。伊凡，过来坐坐吧。”
伊凡疑惑地走过去，发现斯捷潘手里正拿着一个酒杯，桌上还有一瓶剩了一半的酒。
“喝吗，抱歉，我想我有些醉了，原谅我没有礼貌。”对方抓起桌上的另一个空酒杯塞在伊凡手里。在得到伊凡的拒绝后，他抓起酒瓶晃了晃，听见瓶内液体飞溅的声音，咂咂嘴说：“嗯，这是便宜货…不过还凑合吧…”说罢又给自己倒满一杯。
“你觉得我是怎么样的人？”斯捷潘拦住了伊凡阻止自己喝酒的话头，没头没脑地问了一句。
“什么？”
“哦，不，我想我得换个说法。假如又这么一个人，他只身来到一个地方，这个地方的人们干着自己的事，都很快乐，所以这个人留了下来，他也学着干着其他人干的事情，但是他无法体会到快乐，相反还为此困惑不安，这个人是什么？”
“局外人？外乡人？”
“啊，是的，或许……”
“我不明白，您是在说自己吗？”
“我？在这个城里？还是在这个…”斯捷潘用手在空中画了个圈，“我想，都是……”
“您不快乐吗？在…嗯…现在？”伊凡低低地说到，他想起人们私底下对斯捷潘的种种猜忌，“您喝多了…停下来吧……”
“不…我不明白…”对方盯着酒杯，液体在灯光的发射下有些刺眼，所以他又移开了视线，“我身边的人都离开了……我思寻着或许这就是结果……可是我还在这儿，在一本没有我的剧本里…没有多余的情感分给我…”他抓起那杯酒喝了下去，“咳咳……我在这里做着苦行…我的罪孽…这就是审判的结果吗？让我背着罪责观摩别人铸造新生活？”
“我听不懂……或许您该去休息了…”伊凡拍了拍斯捷潘的肩膀，抽走了他手里的酒杯。年轻人不知道这么面对这样的局面，他只能先献上自己的关心。
“我想我得把您的酒瓶收走了，布拉…额…斯捷潘？”
“谢谢…”沙发上的人摆了摆手，“谢谢你的倾听…”接着他垂下头去，似乎陷入了沉思。
“但是我什么都没有明白……”伊凡最终选择了沉默，或许对方只是需要一个机会说出来罢了。
（四）
斯捷潘还会写信，写一些寄不出去或者没有写完的信。
哦实在是抱歉，伊凡拍着自己的心口发誓说，自己真的不是故意偷看那些信件！但斯捷潘似乎没有太多隐藏的意识，他的信件总是被压在书的下面，或者直接扔在垃圾桶里。
“伊利亚.布拉金斯基……”这是常常出现的名字，不时还会有“亲爱的娜塔莉娅·阿尔洛夫斯卡娅…”和“亲爱的冬妮娜·阿尔洛夫斯卡娅…”不过这些信件总是只有草草几句话，或是大段被划去的文字，似乎写信的人好像又很多话希望说起，最后却选择了缄默。
对于自己的家人，斯捷潘不常提起，只有偶尔看报时骂骂咧咧地提起伊利亚的名字，他的这个兄弟似乎在莫斯科做着党内工作。每次提起伊利亚，斯捷潘就会显得心烦意乱，咒骂着岔开了话题，即使大多数情况下他只是在自言自语。
伊凡决定做些什么。
斯捷潘为数不多的写给伊利亚的完整信件上留下了一个的地址，在莫斯科城郊的某一处。伊凡记下了这个地址，恰巧有一位图书馆工作的同事打算到首都去，便瞒着斯捷潘托他打听一下这位伊利亚.布拉金斯基的消息。
（斯捷潘是知道伊利亚的位置的，当然，是偷偷的，这给他一些没用的安全感）
“哦，伊利亚.布拉金斯基？”从莫斯科回来的同事凑到伊凡身旁，压低声音，“那天我到那个住址去的时候，他恰巧从外面回来，还穿着警察的制服！我听他的邻居说，这人也不常回家，还时不时到处跑来跑去，可能是个大人物呢！”
那人顿了顿，从包里掏出一沓信，“这是他捎给咱们布拉金斯基的，说是不清楚地址一直没寄出去…说来真怪…”说话的人挠挠头，回忆到，“他看起来挺震惊的，听起咱们这位的名字，就像…唉，我可形容不来…听见失踪多年的人归来一样？见鬼，他跟咱们的布拉金斯基先生是什么关系？”他翻了翻手中的信，塞在伊凡手里，又在包里翻找起来，“啊哈，这里还有一张照片，嗯，难不成他们真是兄弟？”对方从笔记本的夹页里抽出那张被仔细保护的照片递给伊凡。
（伊利亚只是确定斯捷潘还活着，但是他不知道对方在哪里，介于斯捷潘现在基本和普通人没什么区别，对现在的局势无法再产生什么影响，所以也没有再去花太多心思，但他依然希望知道斯捷潘怎么样了，当然只是纯粹的个人原因）
那是一张挺新的照片，相片上的主角有三位，其中一个是个略显高大的男性，长的和斯捷潘有几分相似，不过气质却相差甚远，一看就是个富有领袖气质的人，另外两个姑娘分别站在他身旁，其中一个长发姑娘眼神有些犀利，另一个一看就是最年长的那位，则显得有些腼腆，不过三人都显得心情不错。
“说起来，这人给我一种怪怪的感觉，”那位同事打断了伊凡对照片的欣赏，指了指照片上的男子，“听我说，当我告诉他'斯捷潘.布拉金斯基同志在我们城里当着老师’时，他还笑了，说什么'同志？斯捷潘.布拉金斯基同志！好样的，这么说他过的还不错吧…'，还问了很多咱们斯捷潘的消息，老弟，简直和做政治报告差不多！我一会可不想在被咱们的警察拉去问话了。”对方摊了摊手，在确认所有东西都交付后嘀嘀咕咕地离开了。
伊凡带着这些东西提前回了家，斯捷潘还没有回来，下午学校有活动。他把这些东西摆在斯捷潘的书桌上，想象着对方看见时的表情。
果然，当斯捷潘走进自己房间时，他大叫着冲了出来。
“伊凡，这是什么？这是什么东西？”
“我也不知道，斯捷潘，今天早些时候从莫斯科寄来的…”伊凡支支吾吾地回答，“是谁寄过来的？”
“上帝啊，我得把这些都扔掉……”斯捷潘盯着一桌子信件，他自己的和伊利亚的被混在了一起，无声地张了张嘴，最后摇摇头，叹了口气，“…算了。”他重新回到书房，还不忘回头瞪了伊凡一眼。
好在他没有怎么怀疑自己，伊凡松了口气。
（其实斯捷潘已经知道了，不要小瞧意识体）
距离打听伊利亚的消息已经过去了一个月，再次进到斯捷潘的书房，那张照片已经被裱了起来，信件似乎被主人锁在了抽屉里。斯捷潘的书桌上现在正放着一封昨天刚收到的来信。
“致斯捷潘.布拉金斯基同志。”信封上如此写到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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